江西省贛州市中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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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贛中民一終字第115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
　　
　　住所地：廣東東莞市虎門鎮白沙工業區。
　　
　　法定代表人梁麗珍，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舒歡喜（男，1976年1月23日生，漢族，住湖北省黃岡市黃州區禹王辦事處蔡吳廖桂一組。
　　
　　委托代理人楊子良（男，1980年1月5日生，漢族，住廣東省韶關市曲江區烏石鎮石角村委會圩壩村1號。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邱文有，男，1955年9月出生，漢族，江西省信豐縣人，農民，家住信豐縣崇仙鄉蕪坑村仙人跡小組。系本案死者邱井生之父。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林華姣，女，1965年4月出生，漢族，江西省信豐縣人，農民，住址同上，系原告邱文有之妻。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謝定秀，女，1977年1月出生，漢族，江西省信豐縣人，農民，住址同上，系本案死者邱峰之妻。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邱璇，女，2000年12月出生，漢族，江西省信豐縣人，住址同上，系邱峰之女。
　　
　　被上訴人（原告原告）邱勇，男，2004年9月出生，漢族，江西省信豐縣人，住址同上，系邱峰之子。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邱啟連，男，1957年12月出生，漢族，江西省信豐縣人，農民，住址同上，系死者邱峰子父。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王福英，女，1958年4月出生，漢族，江西省信豐縣人，農民，住址同上，系死者邱峰之母。
　　
　　以上七被上訴人委托代理人李朝文，信豐縣新興法律服務所法律工作者。特別授權代理。
　　
　　原審被告張慧峰，男，1980年9月出生，漢族，江西省信豐縣人，住信豐縣嘉定鎮馬鞍山。
　　
　　原審被告莊圣豪，男，1961年10月3出生，漢族，中國香港人，住香港荔枝角香港工業中心C座1樓19室。現住廣東省東莞櫻姿有限公司，系該公司業務經理。
　　
　　上訴人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因道路交通事故人身損害賠償糾紛一案，不服信豐縣人民法院（2006）信法民一初字第474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審理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一審法院經審理查明，2005年2月11日下午。駕駛人張祥清無證駕駛套牌的粵S41288號小車，搭乘邱井生、邱蜂、邱春華由信豐縣城沿105線往龍南方向行駛。13時50分許，當車行至信豐縣大塘埠鎮新倉村河仔背（105線2199公里＋170米）彎道下坡路段，在遇情況下，由于技術生疏，車速快，駛出左側路外，碰撞左側路樹，造成車上乘員邱井生、邱鋒當場死亡，張祥清受傷經醫院搶救無效死亡，陳春華受傷，車輛嚴重損壞的重大交通事故，2005年，3月16日，信豐縣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出具了該交通事故認定書，認定張祥清負本次事故的全部責任。張祥清系信豐縣崇仙鄉崇仙圩人，從2004年9月開始一直在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打工，負責“跟單”業務，從2004年10月份張祥清受公司指派回江西省信豐縣工業園的季美服裝有限公司、廣信服裝公司、豐隆服裝公司負責跟單業務。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為擴大生產，于2005年1月租賃信豐縣工地園季美服裝有限公司的廠房作為生產基地，同時委派莊圣豪全權負責業務開展。2005年l月19日莊圣豪為便于聯系業務而從被告張慧峰處購買一輛福特汽車，該車實際號牌為贛F10858小型汽車，初次登記日為1996年12月30日，強制報廢期止2011年12月30日。該車轉讓時未檢驗。莊圣豪買到該車后，就換上了廣東東莞的套牌粵S41288號。張祥清在信豐不但為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負責“跟單”業務，而且還協助莊圣豪工作。相當于經理助理工作性質。2005年春節，莊圣豪回廣東后，將車和車鑰匙放在季美服裝公司，未將鑰匙鎖好，也未明確交待張祥清等人不能開這部福特小車，2005年2月11日，張祥清邀請邱井生、邱峰來信豐縣工業園季美服裝有限公司看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所租的廠房，要求邱井生、邱峰到信豐工業園的櫻姿時裝公司做技術工人，不要去廣東打工。張祥清駕駛莊圣豪購買的套牌粵S41288號小車，在信豐縣小江圩搭載到邱井生、邱峰，又到信豐縣鐵石口鎮細車村樟樹下小組搭載到陳春華一起到信豐縣工業園季美服裝有限公司廠房處瀏覽一下，便又乘車回鐵石口鎮。13時5O分許便發生交通事故，導致張祥清、邱井生、邱峰死亡。邱井生父親邱文有，于1955年9月出生，系農民；原告林華姣系邱井生繼母，于1965年4月出生。邱井生按農村風俗與妻子林春蘭結婚一個月，便因本案交通事故死亡，其未辦理結婚登記手續的妻子林春蘭便離開邱井生家。本案交通事故死者邱峰生育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女兒取名叫邱璇，于2000年12月出生，兒子取名叫邱勇，于2004年9月出生，現兩小孩由邱峰父母邱啟連、王福英撫養。
　　
　　一審法院認為，本案是交通事故引發的人身損害賠償糾紛。原告要求賠償的項目和標準，應符合《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最高人民法院關于確定民事侵權精神損害賠償責任若干問題的解釋》和江西省2005年統計數據。由此，本院根據本案查明的損害事實和上述法律規定，以及日常生活經驗法則，核定本案原告提出的賠償項目的賠償數額為，邱大有家：1、喪葬費5929.98元（988.33元×6個月，原告按2004年度統計數據，比2005年統計數據更少，本院予以準許，下同）；2、死亡賠償金 59051.20元（2952.56×20年）；3、親屬交通費、誤工費1000元；4、精神損失撫慰金30000元，共計賠償金額為95981.18元。邱啟連、謝丁秀家：l、喪葬費3929.98元；2、死亡賠償金59051.20元；3、被撫養人生活費邱璇（2126.74元×l3年＋2126.74元÷12個月×l0個月） ÷2人=14709.92元；邱勇（2126.74元×17年＋2126.74元÷12個月×7個月） ÷2人=18697.56元；4、親屬誤工、交通費1000元；5、精神損害撫慰金30000元。共計賠償金額為129388.66元。關于本案賠償責任主體問題。本案交通事故肇事車輛即套牌的粵S41288號車，是被告莊圣豪為被告東莞櫻姿公司購買的車輛，屬公司在信豐工業園的業務用車。張祥清是被告東蕪櫻姿時裝有限公司的員工，并且有協助莊圣豪在信豐開展業務的職責。被告莊圣豪春節期間回廣東、香港，將汽車放在季美服裝有限公司廠房內（其所租廠房），鑰匙也放在未鎖的抽屜里，也沒有明示不準張祥清開這部車。張祥清為了被告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的利益，利用春節期間，游說、招聘技術工人，即搭著邱井生、邱峰來看廠房，目的是為了留住他倆能到東莞時裝有限公司在信豐工業園的工廠做技術工人。由此，張祥清的開車搭著邱井生、邱蜂來看廠房的行為，是和被告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有內在聯系，屬于履行職務行為，符合《解釋》第九條的規定。為此，被告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是肇事車輛的所有者，運行利益支配者，張祥清開車發生交通事故是履行職務行為，且張祥清在本次事故中已死亡，所以被告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是本案賠償的責任主體。本案被告莊圣豪購買車輛是為公司購買，是履行公司職務行為，其不是本案賠償的責任主體。被告張慧峰雖然將沒有檢驗的車輛轉讓給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但該車不屬報廢車輛，沒有達到報廢年限的車輛，不屬國家禁止交易的車輛。其沒有年審屬行政法調整范疇，不影響其買賣交易的合同效力。被告張慧峰與本案交通事故的損害后果沒有因果關系，也沒有過錯。為此，其不屬本案的賠償主體。綜上：原告要求被告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賠償的訴訟請求予以支持，要求被告莊圣豪、張慧峰賠償的訴訟請求不予支持。原告邱文有要求賠償撫養費 14178.26無的請求，因其未提供證據證朋其喪失勞動能力，故原告邱文有這一請求不予支持，被告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要求駁四原告訴訟請求的抗辯主張無事實和法律依據，不予采信。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106條、第119條，《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安全法》第76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9條、第17條、第18條、第28條、第29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確定民事侵權精神損害賠償責任若干問題的解釋》第l條、第10條的規定，判決如下：一、被告東莞櫻姿時裝的限公司應賠償原告邱文有、林華姣的損失計人民幣95981.18元；賠償原告謝丁秀、邱璇、邱勇、邱啟連、王福英的損失計人民幣129388.66元。限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履行完畢。二、駁回上列原告要求被告莊圣豪、張慧峰承擔賠償責任的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6100元，其它訴訟費200元，公告、郵寄費400元，合計人民幣6700元，由被告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承擔。

　　
　　上訴人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對一審法院判決不服，向本院提出上訴稱，1、駕駛員張祥清的駕車行為非職務行為。張祥清自2004年9月開始直至發生交通事故之日，其在上訴人處的工作職責是負責“跟單”業務，張祥清不會駕駛汽車，更無駕駛證。2005年 2月11日其擅自將上訴人從本案被告張慧峰處購買的福特汽車開出，因技術生疏，車速快，造成交通事故。張祥清的駕駛行為不屬職務范圍，其將肇事車輛開出未征得上訴人許可及授權，而且原審被告莊圣豪還特別叮囑，如果張祥清要使用車輛，必須要張華金駕駛。2、原審法院以上訴人沒有明示不準張祥清開肇事車輛，從而主觀臆斷推論肇事司機張祥清有權駕駛該車，違背事實。3、張祥清駕車的目的并非帶人看廠房。事發當天10點多鐘張祥清駕駛肇事車輛帶受害人邱井生、邱峰及陳春華去過贛州季美服飾有限公司，張祥清在房里拿了件外衣穿上，便駕車離廠，由此可以得出結論，張祥清帶人去季美服飾有限公司并非看廠房。4、受害人邱井生、邱峰是無償同乘且明知張祥清不會駕駛汽車也無駕駛證，因此，同乘人主觀上也無過錯，根據過錯相抵，賠償義務人應當免除或減輕民事賠償責任。二、本案交通事故完全責任人是張祥清，因此其應作為本案必要共同被告參加訴訟，但由于其在本次事故中不幸死亡，一審法院應當追加其法定繼承人為被告，而一審法院未追加，因此一審法院程序上違法。三、交通事故的民事責任主體認定標準是把車輛的運行支配權和運行利益歸屬綜合起來予以確定，本案張樣清是車輛支配人，而且從中直接或間接獲得利益，張祥清的法定繼承人才是賠償責任主體。原審人民法院認定事實錯誤，證據不足，請求撤銷原判，重新作出公正判決。
　　
　　被上訴人邱文有、林華姣、謝丁秀、邱璇、邱勇、邱啟連、王福英答辯稱，1、駕駛員張祥清的駕車行為是屬職務行為，張祥清受櫻姿公司的委托為信豐辦廠在年前年后招聘技術人員。而死者邱井生、邱峰正是張祥清開車叫去看廠房準備年后給其廠打工。司機張祥清是櫻姿公司的雇員，是從事雇傭活動顯然屬于職務行為。2、張祥清駕車帶邱井生、邱峰大年初二從崇仙去信豐縣城上訴人租的廠房其目的就是去看廠房，而張祥清并非去拿件衣服，拿衣服是看廠房后順便拿的。3、邱井生、邱峰并不知張祥清不會駕車無駕駛證，作為乘車人也不會去問駕駛員是否有駕駛證，乘車人員隨張祥清去看廠房，準備年后給其廠做工，并未無償乘車。乘車人從主觀上客觀上都無過錯，不應免除或減輕賠償責任。4、張祥清駕車是屬于職務行為，是為上訴人履行職務而發生交通事故，實際車主是上訴人，應由上訴人承擔責任。一審沒有必要追加張祥清的法定繼承人為被告，上訴人（車主）賠償后與張祥清的繼承人之間的責任分攤是內部的事，是另一種法律關系。而張祥清死亡后。其妻子一直安排在上訴人廠里打工，上訴人還對張祥清的家屬已進行了賠償。一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程序合法，判決正確，請二審法院維持原判決。
　　
　　原審被告張慧峰答辯稱，答辯人轉讓車輛的行為與本案交通事故的發生沒有因果關系，答辯人不應屬本案的當事人。交通事故事發當日，上訴人員工即駕駛員張祥清與其他兩人去看廠房，途中在公路上碰撞左側路樹，造成三人死亡的重大交通事故。答辯人認為被上訴人親屬邱井生、邱峰搭乘上訴人員工張祥清所駕駛的汽車去看廠房招員工，而發生的重大交通事故，與答辯人之間沒有法律上的關系。首先被上訴人兩親屬和張祥清不具有任何法律上的關系，其次張祥清與其他兩人去看廠房招員工的行為，是上訴人內部事宜。駕駛員張祥清是上訴人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的“跟單”業務員，張祥清與上訴人東蕪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之間是雇主與雇傭關系，根據法律規定：雇員在從事雇傭活動中遭受人身損害，雇主應當承擔賠償責任。因此，答辯人認為本案被上訴人的損失應當由張祥清的雇主即上訴人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承擔。二、事故發生前車輛已轉讓，答辯人既不是該車登記的所有權人，又不是該車的實際所有人。并且也不具有該車的營運利益。本案的交通事故發生時間是2005年2月11日，該事故經信豐縣交警隊調查，證實肇事車輛號為贛F10858，而答辯人己于2005年元月19日與本案另一當事人莊圣豪達成該車輛轉讓協議，雙方并簽訂了合同，當日答辯人已將車輛交給了莊圣豪，至此答辯人對該車已沒有運行支配權了。根據江西省高級人民法院《民事審判會議紀要》：車輛轉讓未辦理過戶手續，由該車的實際所有人承擔賠償責任。因此答辯人認為連環購車未辦理過戶手續，因車輛已交付，答辯人即不能支配汽車的營運，也不能從該車的營運中獲得利益，故答辯人不應對機動車輛發生交通事故致人損害承擔賠償責任。也就是說本案中莊圣豪所在企業對該車有運行支配權，也是出資購買該車的實際所有人，故上訴人對本案發生的交通事故所造成被上訴人的損失理應承擔全部賠償責任。綜上所述，答辯人轉讓車輛的行為與本案交通事故的發生沒有因果關系，況且交通事故是在車輛轉讓后發生的，所以答辯人不屬本案當事人。此外，答辯人既不是該車登記的所有權人，又不是該車的實際所有人，并且也不具有該車的營運利益。因此，答辯人依法不應對本案交通事故承擔任何賠償責任。請贛州市中級人民法院查明事實后，作出公正的判決。
　　
　　原審被告莊圣豪未作答辯。
　　
　　二審法院認定的事實與一審法院認定的事實相符。
　　
　　本院認為，一、關于賠償數額的認定問題，一審法院依照有關法律規定，對七被上訴人要求的賠償項目、標準進行核定，即被上訴人邱文有、林華姣的損失計人民幣95981.18元；被上訴人謝丁秀、邱璇、邱勇、邱啟連、王福英的損失計人民幣129388.66元。對上述賠償數額各方當事人均未提出異議，本院予以確認。二、關于原審被告莊圣豪、張慧峰是否應承擔賠償責任的問題。原審被告莊圣豪購買車輛是為公司購買，莊圣豪所在公司對該車有運行支配權，也是出資購買該車的實際所有人，莊圣豪是履行公司職務行為；原審被告張慧峰轉讓給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未經檢驗的車輛不屬國家禁止交易的車輛。其沒有年審屬行政法調整范疇，不影響其買賣交易的合同效力。原審被告張慧峰與本案交通事故的損害后果沒有因果關系，也沒有過錯，故一審法院判決原審被告莊圣豪、張慧峰不承擔本案賠償責任正確，各方當事人對此也均無異議。三、關于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賠償責任問題。本案肇事車輛系原審被告莊圣豪為上訴人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購買的業務用車（套牌的粵S41288號車）。張祥清是該公司的員工，并且有協助莊圣豪在信豐開展業務的職責。張祥清在春節期間為公司招聘技術工人，邀約邱井生、邱峰到東莞時裝有限公司在信豐工業園的工廠做技術工人并駕駛本公司業務用車搭乘邱井生、邱峰去看廠房。在返回鐵口途中發生交通事故。張祥清為公司招聘技術工人和搭乘邱井生、邱峰去看廠房的行為屬于履行職務行為。上訴人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是肇事車輛的所有者，運行利益支配者。上訴人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的莊圣豪將車和車鑰匙放在該公司在信豐工業園的生產基地季美服裝公司內，未將鑰匙保管好，季美服裝公司安全保衛工作上的疏漏，放任沒有駕駛證的張祥清駕駛車輛存在過錯。作為公司員工的張祥清在駕車從事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職務活動中致人損害，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應當承擔賠償責任。原審原告選擇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作為被告，一審法院認定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是本案賠償的責任主體并無不當。一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6100元，由上訴人東莞櫻姿時裝有限公司承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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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　判　長　胡小娥
審　判　員　張美星
審　判　員　謝紅衛
二00七年三月十六日
書　記　員　黃　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