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化名)說,他和妻子曾-麗(化名)經人介紹2009年認識并結婚,一年后妻子生了個兒子。隨著孩子長大,經濟負擔加重,本身脾氣就不太好的張-生壓力一大就愛發火,經常和妻子吵架,幾次都想動手打人。
2014年夏天,張-生再一次和曾-麗吵架后在外面和幾個哥們喝酒,其中一個朋友幫他出主意,可以用其他東西代替妻子,生氣時就打東西,既出了氣,又可以免責。于是,愛打籃球的張-生找來一塊白布,將家中籃球包裹起來,再在白布上寫上妻子的名字,以及“我要打死曾-麗”等字句,將其掛在家中陽臺。從此只要和妻子發生矛盾,他就當著妻子的面,猛擊打這個“出氣球”。
曾-麗說,每次她看見張-生用力地摔打這個寫有自己名字的籃球,嘴里罵罵咧咧地把球狠狠丟向角落,用腳狂踩時,感覺這些拳頭都打在她的身上。曾-麗說,現在聽到別人拍球,看到籃球,她的心都會莫名緊張。
去年,兩人在一次激烈的爭吵后,忍無可忍的曾-麗將張-生告上法庭,要求離婚。
令張-生沒想到的事,法院不僅準予了離婚,還判定張-生的行為屬家庭暴力。法院認為張-生在包裹籃球的白布上寫有對曾-麗具有攻擊性和威脅性字句,并經常擊打該球,這是從視覺上折磨對方,其行為構成了精神暴力,并因此讓曾-麗遭受精神損害。張-生應承擔過錯責任,且因其存在家庭暴力行為不宜直接撫養子女。法院還判決張-生賠償曾-麗五千元的精神損害撫慰金。
點評
在常人思維中,家暴往往就是指對受害者實施身體或精神上的傷害,至于暴打寫有妻子名字的籃球也算是家暴,著實讓很多人吃驚不小。一者,作為籃球本來就是“被打”的,這種判罰是否有些牽強;二者將寫有名字的籃球作為發泄對象,其實也算一種折中的“非暴力”,不應對其進行家暴的定性。從網民的反應來看,這兩種趨向也正是質疑上述案例判罰的主流。
要理解此次判罰的法理依據,我們不妨從家暴的法律界定來看。家暴是家庭暴力的簡稱,是指發生在家庭成員之間的,以毆打、捆綁、禁閉、殘害或者其它手段對家庭成員從身體、精神、性等方面進行傷害和摧殘的行為。顯然,從傷害的類型和內容來看,無論是身體傷害還是心理傷害,都屬于法律界定的家暴范疇,所以相關判罰是根據精神傷害的目標指向性為依據的,因此是有法理支撐的。
實際上,此次案例被判罰之所以被廣泛關注,既有公眾對案件本身的好奇之心,也有民眾對法律本身的探究和認知在推動,特別是對精神傷害、對家暴的定性等內容的關注。所以,從這個角度上說,此次暴打寫妻名字籃球被判家暴的案例判罰,對相關法律知識的普及,對家庭關系的維系和平衡,都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而這些,其實已經超過了案件判罰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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