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公布（2000）第9號

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00）知終字第1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石獅佳祥食品有限公司。住所地：福建省石獅市大堡開發區。

　　法定代表人：吳彥贊，該公司董事長。

　　上訴人（原審被告）：福建省石獅市華祥食品有限公司。

　　住所地：福建省石獅市大堡開發區。

　　法定代表人：吳文博，該公司董事長。

　　上訴人（原審被告）：石獅德祥食品有限公司。

　　住所地：福建省石獅市大堡開發區。

　　法定代表人：吳文博，該公司董事長。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漳州市中一番食品有限公司。

　　住所地：福建省漳州市國道路24－1號。

　　法定代表人：陳水湖，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趙金嶺，該公司職工。

　　上訴人石獅佳祥食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佳祥公司〉、福建省石獅市華祥食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華祥公司）、石獅德祥食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德祥公司）與被上訴人漳州市中一番食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一番公司）商標侵權糾紛一案，福建省高級人民法院于1999年11月11日作出（1999）閩知初字第3號民事判決，佳祥公司、華祥公司、德祥公司不服該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理，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法院查明：中一番公司于1998年8月21日取得了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標局核發的第1200997號“扭扭”商標注冊證，核定使用商品為第30類的玉米花、谷物膨化食品等16種商品，注冊有效期限自1998年8月21日至2008年8月20日。中一番公司在一審庭審中提供了其生產“扭扭”產品的樣品，但未提供該產品的生產和銷售數量證據。佳祥公司于1995年起開始使用“扭扭”作為其生產的膨化食品的商品名稱。1996年4月21日，佳祥公司取得了“扭扭樂”文字注冊商標，核定使用商品為第30類中的糖果、面包和糕點。此后，佳祥公司、華祥公司、德祥公司在其共同生產的膨化食品“扭扭系列食品大禮包”、“文博系列大禮包”的

　　外包裝袋和產品包裝袋上使用了“扭扭”作為商品名稱或包裝裝潢，并均加注了注冊商標⑧的標記。佳祥公司、華祥公司、德祥公司各類“扭扭”膨化食品行銷全國各地。1999年2月7日，中一番公司以佳祥公司、華祥公司、德祥公司侵犯其注冊商標專用權為由向福建省高級人民法院起訴，請求判令三被告停止侵權、銷毀相關侵權包裝袋、公開道歉、賠償經濟損失人民幣200萬元，并對其假冒注冊商標行為給予民事制裁。

　　一審期間，佳祥公司對中一番公司的“扭扭”注冊商標向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標評審委員會提出撤銷注冊不當商標申請。商標評審委員會于1999年5月8日受理該申請。

　　原審法院經審理認為，原告中一番公司已依法取得“扭扭”文字商標的專用權，其合法權益應得到保護。被告佳祥公司、華祥公司、德祥公司未經注冊商標人許可在周類商品上使用了與“扭扭”注冊商標相同的商標，侵犯了原告中一番公司的商標專用權，應當承擔相應的侵權責任。被告佳祥公司雖然先將“扭扭”作為商品名稱使用，但未進行商標注冊，現他人已將“扭扭”進行商標注冊，法律優先保護商標權。被告佳祥公司關于其有“扭扭”商標的在先權的抗辯理由不能成立。國家工商局商標評審委員會受理撤銷注冊不當商標的申請，并不是中止商標侵權案件審理的法定理由，被告佳祥公司要求中止審理的請求不予采納。原告沒有提供其請求賠償數額的證據，故對其賠償請求不予全額支持。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的有關規定，對假冒注冊商標的行為由工商行政管理部門負責處理，原告要求制裁被告假冒注冊商標行為的請求，應另行向有關部門提出。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第三十八條第（一）項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一十八條的規定，判決如下：一、被告佳祥公司、華祥公司、德祥公司應在本判決生效之日起立即停止侵犯原告中一番公司“扭扭”注冊商標專用權的行為；二、被告佳祥公司、華祥公司、德祥公司應在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銷毀全部印有“扭扭”字樣的包裝袋；三、被告佳祥公司、華祥公司、德祥公司應在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共同賠償原告損失人民幣5萬元：被告負連帶責任；四、駁回原告其他訴訟請求。本案案件受理費人民幣20010元，由被告佳祥公司、華祥公司、德祥公司各負擔6670元。

　　佳祥公司、華祥公司、德祥公司不服上述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稱：本案訴爭的焦點是被上訴人搶注“扭扭”商標是否合法，要解決這個爭議問題必須等待商標評審委員會的終局裁定，請求中止本案的訴訟；原審判決判令上訴人多承擔195萬元標的額的訴訟費不合理。

　　一審宣判后，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標評審委員會于2000年1月4日作出商評字（1999〉第3826號《“扭扭”商標注冊不當終局裁定書》，裁定撤銷第 1200997號“扭扭”商標注冊。該裁定書認為：“扭扭”已起到標識申請人所生產食品，包括膨化食品的商標的作用，具有了一定的知名皮。被申請人的行為已構成對他人具有一定知名度的商標模仿注冊的行為，申請人所提注冊不當理由成立。

　　二審期間，中一番公司向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標評審委員會提出重新評審申請，商標評審委員會未予受理。

　　本院認為，原審判決是在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標評審委員會作出商標注冊不當終局裁定之前作出的，根據該商標評審委員會商評字（1999）第3826號《“扭扭”商標注冊不當終局裁定書》，被上訴人的“扭扭”注冊商標于2000年1月4日被撤銷注冊，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實施細則》第二十五條第五款的規定，被上訴人請求保護的商標權視為自始即不存在，故其訴訟請求已無事實和法律供據。本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三）項的規定，判決如下：

　　一、撤銷福建省高級人民法院（1999）閩知初字第3號民事判決；

　　二、駁回被上訴人漳州市中一番食品有限公司的訴訟請求。

　　本案一審案件受理費20010元、二審案件受理費20010元，共計40020元，由被上訴人漳州市中一番食品有限公司承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董天平

　　代理審判員 張輝

　　代理審判員 段立紅

　　二○○○年五月十日

　　書記員 王艷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