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市第五中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06）渝五中民終字第873號

上訴人（原審第三人）廣州意城貿易有限公司，住所地廣州市白云區廣花四路百鴉崗1號。

法定代表人葉愛微，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彭軼平，重慶瑞正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重慶雅高皮具有限公司，住所地重慶市九龍坡區楊家坪前進路38號19-5號。

法定代表人程建薇，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譚欽文，重慶維俞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程洪直，男，漢族，1962年10月4日出生，重慶雅高皮具有限公司員工，住重慶市九龍坡區楊家坪前進路38號19-5號。

原審被告重慶百貨大樓股份有限公司重百大樓，住所地重慶市渝中區民權路2號。

負責人胡慶華，該大樓經理。

委托代理人王剛，男，漢族，1976年12月21日出生，重慶百貨大樓股份有限公司重百大樓員工，住重慶市江北區華新村213號附8號1-10。

委托代理人張曉勤，女，漢族，1974年11月15日出生，重慶百貨大樓股份有限公司重百大樓員工，住重慶市九龍坡區民主二村44號3單元7-1。

上訴人廣州意城貿易有限公司因與重慶雅高皮具有限公司、重慶百貨大樓股份有限公司重百大樓買賣合同糾紛一案，不服重慶市渝中區人民法院（2006）中區民初字第2557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審理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法院審理查明，重慶瓦蘭帝諾皮具鞋業服飾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重慶瓦蘭帝諾公司)是廣州意城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廣州意城公司)的“華倫天奴”品牌皮具在重慶地區的經銷商，在重慶地區銷售“華倫天奴”品牌皮具。2005年1月1日，重慶瓦蘭帝諾公司與重慶百貨大樓股份有限公司重百大樓(以下簡稱重百大樓)簽訂購銷合同和補充協議，主要約定雙方共同開展“華倫天奴”品牌皮具商品銷售經營業務，由重慶瓦蘭帝諾公司供給重百大樓商品，重百大樓進行銷售，合作期限2005年1月1日至2005年12月31日止，每月按重百大樓的實際銷售進行結算。合同簽訂后，重慶瓦蘭帝諾公司供給了重百大樓“華倫天奴”品牌皮具進行銷售，重百大樓也按月與重慶瓦蘭帝諾公司進行了貨款結算。

2005年3月1日，重慶瓦蘭帝諾公司經理程洪直(又名賀洪直)代表廣州意城公司，并以廣州意城公司的名義與重百大樓簽訂購銷合同和補充協議，主要約定雙方共同開展“華倫天奴”品牌皮具商品銷售經營業務，由廣州意城公司供給重百大樓商品，重百大樓進行銷售，合作期限自2005年3月1日至2005年12月31日止，每月按被告重百大樓的實際銷售進行結算。合同簽訂后，重慶瓦蘭帝諾公司和廣州意城公司于2005年3月20日，聯名給重百大樓出具一份公函，表明重慶瓦蘭帝諾公司在重百大樓商場經營“華倫天奴”皮具系列專柜，從本月起由廣州意城公司直接開具增值稅發票對商場貨款結帳，將貨款匯入廣州意城公司，由重慶瓦蘭帝諾公司管理一切業務及售后服務。此后，在履行該合同時，實際仍然是由重慶瓦蘭帝諾公司供給重百大樓華倫天奴”品牌皮具，重百大樓也是直接向重慶瓦蘭帝諾公司提出供貨要求，重百大樓銷售后，也仍然是與重慶瓦蘭帝諾公司工作人員按月辦理貨款結算，由重慶瓦蘭帝諾公司工作人員將廣州意城公司開具的增值稅發票交給重百大樓，重百大樓將應付的貨款開具支票，也交給重慶瓦蘭帝諾公司工作人員，由重慶瓦蘭帝諾公司轉交給廣州意城公司，廣州意城公司再與重慶瓦蘭帝諾公司結算。2005年12月31日合同到期后，三方沒有再簽訂合同，仍然按原合同履行，也仍然是由重慶瓦蘭帝諾公司直接供貨給重百大樓，并每月與重百大樓辦理結算。

2006年1月9日，重慶瓦蘭帝諾公司與廣州意城公司簽訂一份協議，主要確定了2005年12月30日前，重慶瓦蘭帝諾公司所欠廣州意城公司的貨款和借款已經全部結清。2006年2月28日，重慶瓦蘭帝諾公司與廣州意城公司又簽訂一份協議，主要確定了2006年1月1日至2月28日，重慶瓦蘭帝諾公司所欠廣州意城公司的貨款，扣除廣州意城公司自愿承擔的重慶地區商場裝修費和廣州意城公司獎勵給重慶瓦蘭帝諾公司的款后，重慶瓦蘭帝諾公司已經付清。重慶瓦蘭帝諾公司計劃在4月份更名為重慶雅高皮具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重慶雅高公司)，廣州意城公司同意重慶瓦蘭帝諾公司從5月份開始結帳重慶各商場未結算2006年2月份起及以后所有帳務，并授權該公司開增值稅發票結帳及管理一切業務，重慶各大商場貨款及貨歸重慶瓦蘭帝諾公司所有。

2006年4月，重慶瓦蘭帝諾公司更名為重慶雅高公司。2006年4月28日，廣州意城公司出具一份授權協議書，載明該公司授權同意重慶雅高公司開增值稅發票到重慶地區各大商場結帳及銷售“華倫天奴品牌皮具，管理一切業務與售后服務。同日，重慶雅高公司和廣州意城公司又聯名給重百大樓出具了一份公函，表明廣州意城公司在重百大樓商場經營“華倫天奴品牌皮具專柜，從2006年2月份開始，廣州意城公司同意授權由重慶雅高公司開增值稅發票到商場帳務結算貨款及銷售管理一切業務與售后服務。

上述2005年3月1日廣州意城公司與重百大樓簽訂的購銷合同和補充協議、2006年1月9日和2006年2月28日重慶瓦蘭帝諾公司與廣州意城公司簽訂的二份協議、2006年4月28日廣州意城公司出具的授權協議書、以及同日與重慶雅高公司聯名給重百大樓出具的公函上，廣州意城公司所蓋的都是同一合同專用章。

2006年6月22日廣州意城公司發給重慶百貨大樓股份有限公司一份申明函件，聲稱該公司沒有給重慶百貨大樓股份有限公司寄發過關于更改公司帳戶的通知或其他文本函件，與廣州意城公司結算的貨款只能匯到廣州意城公司的開票帳戶，若該公司帳戶有變動會及時以文本的形式通知重慶百貨大樓股份有限公司。之后，重慶雅高公司要求重百大樓直接支付2006年2月份起的貨款，被告重百大樓卻以2006年6月22日廣州意城公司的上述申明為由，拒絕向重慶雅高公司支付貨款。從2006年2月21日起至同年5月21日止，重百大樓應支付的“華倫天奴皮具貨款為318591.68元。

一審審理中，廣州意城公司提出其沒有上述購銷合同、協議、授權協議書、公函上所蓋的廣州意城公司的合同專用章,稱該印章是重慶雅高公司私刻的，因此,不具有真實性，并提交了2004年4月、2005年3月廣州意城公司在工商行政管理機關年檢時預留的印鑒，其中2004年只有行政公章和財務專用章，2005年有行政公章和財務專用章以及一枚(2)號合同專用章。重慶雅高公司質證后提出，法律沒有規定公司只能使用一枚合同章，廣州意城公司提交的預留印鑒是2005年3月以前的，而上述合同、協議、授權協議書、公函上所蓋的第三人廣州意城公司合同專用章，都是廣州意城公司在2005年和2006年蓋的，因此，不能否定所蓋合同專用章不真實，并提出廣州意城公司曾以重慶雅高公司私刻第三人廣州意城公司印章為由，向廣州市白云區公安分局報案，該局也派人到重慶進行了調查，并申請法院調查收集該局的調查材料。

2006年9月1日，原審法院在廣州市白云區公安分局調取了廣州意城公司當時向該局報案的材料，該材料反映，2006年6月29日，廣州意城公司是以重慶雅高公司偽造廣州意城公司合同專用章，假冒廣州意城公司名義騙取貨款報案。但在2006年7月3日，廣州意城公司又改為是重慶雅高公司私蓋了廣州意城公司留在重慶雅高公司處的合同專用章騙取貨款報案。廣州意城公司報案后，該局派人到重慶進行了調查，沒有確定廣州意城公司將合同專用章留在了重慶雅高公司處，也沒有確定合同專用章是重慶雅高公司私蓋的，還是廣州意城公司自己蓋的。

原審法院認為，重慶雅高公司(原重慶瓦蘭帝諾公司)與重百大樓簽訂的購銷合同和補充協議，重慶瓦蘭帝諾公司(現重慶雅高公司)經理程洪直(又名賀洪直)代表廣州意城公司與重百大樓簽訂的購銷合同和補充協議，都是各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應屬合法有效。雖然從2005年3月1日起，重百大樓履行的是與廣州意城公司簽訂的購銷合同和補充協議，但合同一方當事人廣州意城公司應當履行的合同義務，即供貨義務，卻仍然是重慶雅高公司(原重慶瓦蘭帝諾公司)在履行，重百大樓也仍然是與重慶雅高公司辦理結算。按照權利義務應當平等原則，重百大樓應該將貨款直接支付給供貨人重慶雅高公司。此外，購銷合同及補充協議、協議、授權協議書、公函上所蓋的都是廣州意城公司的同一合同專用章。廣州意城公司在審理中，先是否認本公司有此印章，聲稱是重慶雅高公司私刻的，后又聲稱是重慶雅高公司保管時私蓋的，并以此向廣州市白云區公安分局報案，經該局調查，沒有確定合同專用章是重慶雅高公司私蓋的。而廣州意城公司的不同陳述，卻足以證明購銷合同及補充協議、協議、授權協議書、公函上所蓋的廣州意城公司的合同專用章是廣州意城公司的真實印章，廣州意城公司有此印章。廣州意城公司以審理中提交的2004年4月、2005年3月在工商行政管理機關年檢時預留的印鑒，來否認廣州意城公司擁有該合同專用章，與其在廣州市白云區公安分局報案時陳述的事實相互矛盾，且其所預留印鑒并不能真實反映該公司只有此印鑒，也不能證明2005年3月以后廣州意城公司沒有該合同專用章，因此，對廣州意城公司在審理中，聲稱該公司沒有此合同專用章的陳述，不予采信。對于2006年2月28日重慶瓦蘭帝諾公司與廣州意城公司簽訂的協議，2006年4月28日廣州意城公司出具的授權協議書、重慶雅高公司和廣州意城公司聯名給重百大樓的公函，廣州意城公司沒有證據證明是重慶雅高公司私蓋的，因此，上述協議、授權協議書、公函應當是廣州意城公司和重慶雅高公司當時的真實意思表示，應屬合法有效。該授權協議書和公函表明，廣州意城公司已經將對重百大樓的權利轉讓給了重慶雅高公司，并且通知到了重百大樓。依照法律規定，債權人轉讓權利的通知不得撤銷，但經受讓人同意的除外。受讓人重慶雅高公司沒有同意廣州意城公司撤銷債權轉讓的授權協議書和公函。因此，廣州意城公司發給重慶百貨大樓股份有限公司的申明不能對此發生效力，所以重百大樓也應該按照授權協議書和公函的要求，向重慶雅高公司直接支付2006年2月份起的貨款。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八條、第八十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二十八條的規定，乃判決：被告重慶百貨大樓股份有限公司重百大樓在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支付原告重慶雅高皮具有限公司貨款318591.68元。案件受理費7661元，其他訴訟費7000元，合計14661元，由被告重慶百貨大樓股份有限公司重百大樓負擔。

一審宣判后，廣州意城公司不服該判決，向本院提出上訴。其上訴稱，一、原審被告重百大樓不具有訴訟主體資格，不能獨立承擔法律責任。重百大樓并非獨立法人，其一切權利義務應當歸屬于重慶百貨大樓股份有限公司。根據公司法第十四條規定，分公司不具備法人資格，其民事責任由公司承擔。因此，一審應當駁回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的訴訟請求，其判決不具備法人資格的重百大樓對外承擔法律責任錯誤，應予糾正；二、一審認定事實有誤。企業的印章對外發生法律效力應以登記備案為條件。而一審中，上訴人舉示的年檢備案材料已經證明沒有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所述的合同專用章，上訴人追認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以上訴人的名義與原審被告重百大樓簽訂的購銷合同也只是對該行為的追認，并非對印章真實性的追認。而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舉示的協議、授權協議書、公函等文書上的上訴人名義的合同專用章均不是上訴人的真實印章，且該系列行為亦未得到上訴人的追認，故對上列文書的真實性均不認可；三、本案爭議的貨款是2005年3月1日購銷合同項下貨款，該合同的當事人應當是上訴人與原審被告重百大樓，且從合同的實際履行來看，也是上訴人與重百大樓之間發生的業務關系。而一審法院卻認定合同的主要義務是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履行的，顯然與事實不符。此外，至今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還差欠上訴人貨款300余萬元，故上訴人根本不可能將該筆債權轉讓給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綜上，一審判決錯誤，請求二審法院撤銷原判，依法駁回被上訴人的訴訟請求。本案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承擔。

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答辯稱，原審被告重百大樓具備訴訟主體資格，一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判決正確，請求二審法院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原審被告重百大樓未發表任何意見。

二審中，雙方當事人對原審查明的事實，除上訴人廣州意城公司對2005年3月1日購銷合同的實際履行情況及簽訂2006年的2份協議、出具授權協議書及公函的事實表示異議外，對其余事實均無異議，本院亦對該部分無爭議的事實予以確認。二審中另查明，2005年3月20日重慶瓦蘭帝諾公司與上訴人廣州意城公司聯名給原審被告重百大樓出具的公函上加蓋的廣州意城公司的合同專用章不是該公司舉示的工商登記備案的合同專用章，與上述2006年的2份協議、授權協議書及公函上廣州意城公司的合同專用章也不一致。另外，在2006年8月30日廣州市白云區公安分局的詢問筆錄中，廣州意城公司負責西南地區業務工作的業務員黃銀濤陳述，在2005年4-5月份，該公司刻有兩枚合同專用章，其中一枚保留在公司，另一枚由其帶到重慶加蓋在合同上并留在賀洪直處。二審中，上訴人廣州意城公司對黃銀濤的陳述及該公司人事部經理陸箭祥在同年7月3日廣州市白云區公安分局的詢問筆錄中關于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私蓋上訴人廣州意城公司留在被上訴人處的合同專用章騙取貨款的報案陳述不予認可，認為與事實不符。

本案爭議的焦點為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是否享有本案該筆貨款的債權。本院認為，1、從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舉示的2006年1月9日及2月28日的協議、同年4月28日的授權協議書及公函上看，均加蓋有同一枚上訴人廣州意城公司的合同專用章。雖然上訴人廣州意城公司認為，該合同專用章與其舉示的該公司在工商登記備案的合同專用章不一致，其不認可該合同專用章的真實性，并就該公章問題向廣州市白云區公安分局報了案。但從該公司三次報案材料的詢問記錄看，前后陳述矛盾，而且根據該公司負責西南地區業務工作的業務員黃銀濤陳述，在2005年4-5月份，該公司刻有兩枚合同專用章，其中一枚由其帶到重慶用于簽署合同。另外，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舉示的2005年3月20日內容意思與上訴人廣州意城公司陳述一致的公函上加蓋的廣州意城公司的合同專用章亦與該公司工商登記備案的合同專用章及上列證據上該公司的合同專用章均不一致。由此可以證明，上訴人廣州意城公司并非只有一枚合同專用章，其以在工商登記備案的合同專用章來否定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舉示的上列證據上廣州意城公司合同專用章的真實性證據不足，本院不予支持。且上訴人廣州意城公司亦未舉示廣州市白云區公安分局認定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私刻或私蓋該公司合同專用章的證據，故本院認為，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舉示的上述證據上加蓋的上訴人廣州意城公司的合同專用章應為該公司的真實印章；2、雖然根據當事人的陳述，本案爭議的原審被告重百大樓所欠的貨款是履行2005年3月1日由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經理以上訴人廣州意城公司名義與原審被告重百大樓簽訂的購銷合同所產生的，但從被上訴人舉示的2006年1月9日及同年2月28日的協議內容看，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已結清其差欠上訴人廣州意城公司的貨款，而且從2006年2月起后的重慶各大商場的貨款及貨歸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所有，并由其負責開具增值稅發票結帳，這同之后上訴人廣州意城公司于同年4月28日出具的授權協議書及公函的內容是一致的。故本院認為，前述協議及公函已表明，本案的貨款債權已由上訴人廣州意城公司轉移給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享有。上訴人廣州意城公司上訴稱其是購銷合同當事人，本案的該筆貨款不應由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享有的理由不成立，本院不予支持。其稱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還差欠其貨款，故其不可能將貨款債權放棄的上述理由，因其未舉示相應證據證明，故本院亦不予支持。

此外，關于上訴人廣州意城公司上訴稱原審被告重百大樓不具有訴訟主體資格，不能獨立承擔法律責任，應駁回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訴訟請求的問題，本院認為，原審被告重百大樓系領有企業營業執照的不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的企業，按照民事訴訟法的相關規定其具備訴訟主體資格，至于被上訴人重慶雅高公司僅要求原審被告重百大樓承擔給付貨款的責任系該公司的權利，且重百大樓的法人企業重慶百貨大樓股份有限公司并非本案的必要共同訴訟當事人。故對該上訴理由，本院不予支持。綜上，上訴人廣州意城公司的上訴理由均不成立，原判認定事實清楚，程序合法，判處適當，應予維持。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案件一審訴訟費用的負擔維持不變；二審案件受理費7661元，其他訴訟費1000元，合計8661元，由上訴人廣州意城貿易有限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鄧凌

代理審判員陳秀良

代理審判員韓艷

二00七年一月二十九日

書記員張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