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要旨】

聚眾型犯罪包括聚眾尋釁滋事、聚眾斗毆、聚眾故意傷害等，聚眾型犯罪已成為當前嚴重暴力犯罪的主要犯罪形式之一，部分聚眾型犯罪還具有“涉黑涉惡”性質。該類犯罪本身具有相當的復雜性，審判實踐中該類犯罪案件的處理也頗多爭議，因此，加強對該類型犯罪的研究，對于更好地處理該類型犯罪，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本案的審理和判決，對如何認定和處罰聚眾型嚴重暴力犯罪的首要分子等問題進行了必要的闡述，對于今后處理類似案件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案情簡介】

2005年1月18日凌晨2時許，被告人戚兵、姜傳富以及楊國才、戚德貴、林元祥(三人均在逃)前往本市七寶鎮聯明路317號一淺休閑中心浴場(以下簡稱“一淺”浴場)洗澡。戚兵在浴場內強行索要浴資券并肆意毆打浴場工作人員耳光，無端滋事。繼而由戚德貴前往“一淺”浴場網吧，叫來正在上網的被告人姚傳輝以及邰滿英、“小寶”、“小李”、“張勇”等人。姚傳輝等人趕到“一淺”浴場桑拿部大堂后，持隨身攜帶的匕首等兇器與姜傳富以及林元祥等人一起在戚兵指揮下，在大堂內毆打、捅刺被害人滕弟弟和滕鳳成，致被害人滕鳳成因外傷致右胸背皮膚裂創伴右血氣胸，構成輕傷;被害人滕弟弟因刀傷致左頸側、右背部、右大腿根部及左臀后多處軟組織裂傷,構成輕微傷。

隨后，被告人戚兵、姚傳輝、姜傳富等人又與持菜刀、鐵棍等兇器趕來的“楊正慶”、“大強”等人在大堂外面的停車場內對浴場工作人員黃恒捷、滕國琰等人進行毆打、捅刺。其中，戚兵持鋼管，姚傳輝持匕首、姜傳富持鐵鍬共同對被害人進行傷害。戚兵還在傷害過程中大聲指揮道：“朝死里打”。戚兵、姚傳輝、姜傳富等人的傷害行為導致被害人黃恒捷頭頂部、胸腹部等多處受傷，并因腹部被銳器戳刺傷及腹主動脈等致大失血死亡;被害人滕國琰左手食、中、環、小指近節指骨與左第2、3掌骨外傷性骨折，構成輕傷。戚兵、姚傳輝、姜傳富等人在實施傷害行為后均逃離現場。

【審判結論】

一審判決認為，被告人戚兵在公共場所首先挑起事端，無故毆打他人，又實施了指揮其他十余名同伙持鋼管、匕首等兇器對被害人黃恒捷、滕國琰、滕鳳成、滕弟弟等人進行毆打、捅刺的傷害行為，系本案共同犯罪行為的指揮者和積極參加者。被告人姚傳輝和姜傳富均持械積極參加了共同傷害行為，主觀上具有傷害浴場工作人員的故意，客觀上與其他同伙配合、呼應，導致被害人黃恒捷因被傷害而死亡、被害人滕國琰、滕鳳成輕傷、被害人滕弟弟輕微傷的嚴重后果，均系本案共同犯罪行為的積極參加者。對被告人戚兵應當按照其所指揮和參與的全部犯罪予以處罰，對被告人姚傳輝、姜傳富應當按照其所參與的全部犯罪予以處罰。據此，一審以故意傷害罪判處被告人戚兵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以故意傷害罪判處被告人姚傳輝有期徒刑十五年，剝奪政治權利四年，以故意傷害罪判處被告人姜傳富有期徒刑十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