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峰等故意殺人案刑事附帶民事判決書

　　安 徽 省 高 級 人 民 法 院

刑事附帶民事判決書

（2004）皖刑終字第17號

　　 原公訴機關安徽省宿州市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劉慧，女，1977年9月19日出生，漢族，安徽省宿州市人，中專文化程度，農民，宿州市橋區永安鎮工業辦公室臨時工，住宿州市橋區永安鎮永安村。因涉嫌犯故意殺人罪于2002年4月24日被刑事拘留，同年5月13日被逮捕。現羈押于宿州市第二看守所。
　　辯護人趙振龍、許紅梅，安徽黃淮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尹成起，又名尹愛軍，男，1974年8月19日出生，漢族，安徽省宿州市人，小學文化程度，農民，住址同上。因犯搶劫罪、盜竊罪于1996年9月19日被宿州市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五年，2001年4月18日刑滿釋放。因涉嫌犯故意殺人罪于2002年4月24日被刑事拘留，同年5月13日被逮捕。現羈押于宿州市第二看守所。
　　指定辯護人孫元凱，安徽君光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許峰，男，1959年5月20日出生，漢族，安徽省宿州市人，高中文化程度，宿州市橋區永安鎮原副鎮長，住宿州市永安鎮夏橋村。因涉嫌犯故意殺人罪于2002年5月1日被刑事拘留，同月8日被釋放。2002年7月19日再次被刑事拘留，同月30日被逮捕。現羈押于宿州市第一看守所。
　　辯護人劉繼龍、李霞，安徽皖光大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被告人張步雷，男，1977年5月20日出生，漢族，安徽省宿州市人，初中文化程度，農民，住宿州市永安鎮永安村。因涉嫌犯故意殺人罪于2002年4月25日被刑事拘留，同年5月13日被逮捕。現羈押于宿州市第二看守所。
　　原審被告人趙武，男，1968年5月22日出生，漢族，安徽省蚌埠市人，文盲，農民，住蚌埠市小蚌埠鎮東趙村中片127號。因犯盜竊罪于1996年5月12日被安徽省懷遠縣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五年，2001年3月12日刑滿釋放。因涉嫌犯故意殺人罪于2002年7月4日被刑事拘留，同月19日被逮捕。現羈押于宿州市第一看守所。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許興家，男，1943年7月出生，漢族，安徽省宿州市人，中專文化程度，教師，住宿州市橋區永安鎮夏橋村。系被害人許俊嶺父親。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尹傳翠，女，1945年12月11日出生，漢族，安徽省宿州市人，小學文化程度，農民，住址同上。系被害人許俊嶺母親。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許心愿，男，2001年6月28日出生，漢族，安徽省宿州市人，住址同上。系被害人許俊嶺之子。
　　法定代理人許興家，系許心愿祖父。
　　安徽省宿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理宿州市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許峰、劉慧、尹成起、張步雷、趙武犯故意殺人罪，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許興家、尹傳翠、許心愿提起附帶民事訴訟一案，于二00三年十一月三日作出（2003）宿中刑初字第08-1號刑事附帶民事裁定，準許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許興家撤回對被告人劉慧的附帶民事訴訟，并于二00三年十月二十九日作出（2003）宿中刑初字第08-1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原審被告人劉慧、尹成起對判決的刑事部分，原審被告人許峰對判決的刑事部分和民事部分不服，分別提出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經過閱卷，訊問被告人，聽取辯護人的意見，認為事實清楚，決定不開庭審理。現已審理終結。
　　原判認定：被告人劉慧與被害人許俊嶺婚后感情不和，1999年7月開始，劉慧與被告人許峰（系被害人許俊嶺叔父）有不正當兩性關系。2002年春節前，許峰與劉慧共謀殺害許俊嶺，后許峰分多次交給劉慧1.3萬元雇兇資金。2002年春節過后，劉慧兩次找到被告人張步雷，讓其幫忙找人治人，張步雷即找被告人尹成起。三人在一飯店內面談時，劉慧告知張、尹找人是為了殺害其夫許俊嶺。張步雷聽后即勸阻劉不要干，劉慧與尹成起計議殺人、商談酬金時，張步雷沒有參與意見，后劉慧答應出資1.5萬元作為殺死許俊嶺的酬金，張步雷先后從劉慧處得到200元。2002年3月27日，劉慧預付尹成起2000元定金。之后，許峰在劉慧辦公室兩次與尹成起見面，安排尹成起要抓緊時間，干得利索點，并告訴尹事成后錢一分都不會少。同年4月22日凌晨1時許，劉慧見許俊嶺已睡著，便下樓告訴已在樓下等候的尹成起，尹成起即持木棍上樓向熟睡的許俊嶺頭部連擊數下，致其死亡。后尹成起將尸體拉到野外焚燒，劉慧在家中清洗現場。當天，劉慧又交給尹成起1.2萬元。 原判另查明，2002年4月5日，被告人趙武應尹成起之邀，與劉慧、尹成起共謀殺害許俊嶺，趙武向劉慧提出要3萬元作為殺人酬金，并與尹成起收取劉慧給付的定金1000元。后因劉慧沒有與其聯系而沒有實施殺人行為。原判依據證人證言、現場勘查筆錄、法醫鑒定結論、被告人供述等證據，認定上述事實。
　　原審法院認為，被告人劉慧與被告人許峰因有不正當兩性關系而共謀殺害許俊嶺，劉慧通過被告人張步雷介紹，雇傭被告人尹成起，尹成起又邀約被告人趙武參與預謀，在劉慧的幫助下尹成起將許俊嶺殺害，五被告人的行為均構成犯故意殺人罪。其中，劉慧、尹成起、許峰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應依法嚴懲。被告人劉慧協助公安機關抓獲尹成起，具有重大立功表現，但其犯罪情節惡劣，依法不予減輕處罰。被告人尹成起刑滿釋放后五年內重新犯罪，系累犯，應依法從重處罰。被告人張步雷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從犯，應依法減輕處罰。被告人趙武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從犯，應依法減輕處罰，但趙武刑滿釋放后五年內重新犯罪，系累犯，應依法從重處罰。被告人尹成起、許峰、張步雷、趙武的犯罪行為給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造成的物質損失，依法應予賠償。據此，原判依照相關法律規定，分別判處被告人劉慧、尹成起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被告人許峰死刑，緩期二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被告人張步雷、趙武有期徒刑八年；判令被告人尹成起、許峰、張步雷、趙武分別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經濟損失25000元、20000元、7000元、5000元。
　　劉慧上訴主要提出：其在公安機關尚未掌握犯罪線索而受盤問，尚未被采取刑事拘留的情況下，如實供述司法機關尚未掌握的犯罪事實，系自首；其協助公安機關抓獲尹成起，檢舉張步雷、許峰的犯罪事實，并提供二人住所，為公安機關提供抓捕線索，具有重大立功表現；在犯罪過程中，其地位和作用較小；原判將偵查機關違法獲取的材料作為定案證據，缺乏法律依據，要求二審減輕處罰。辯護人亦提出基本相同的辯護意見。
　　 尹成起上訴主要提出：其系被邀約和受許峰威脅下而實施殺人行為；作案時，劉慧棍打被害人并致其死亡，其沒有打死被害人；其檢舉、揭發許峰參與犯罪，具有立功表現；其認罪態度較好，要求二審從輕處罰。指定辯護人亦提出基本相同的辯護意見。
　　許峰上訴主要提出：尹、劉二人串供，對其進行誣陷；其沒有參與預謀殺害被害人，也沒有為劉慧雇兇提供資金；原判認定事實錯誤，要求二審宣告其無罪并判決不承擔民事賠償責任。辯護人亦提出基本相同的辯護意見。
　　經審理查明：上訴人劉慧與被害人許俊嶺于1998年11月結婚，婚后感情不和。自1999年7月開始，劉慧與上訴人許峰有不正當兩性關系。2002年1月，許峰與劉慧共謀殺害許俊嶺。 后劉慧找到原審被告人張步雷，讓其找人幫忙打傷一人，張步雷即找上訴人尹成起。劉、張、尹三人在一飯店吃飯面談時，劉慧告知張、尹是殺害其夫許俊嶺，張聽后即予勸阻，尹應允劉并要劉慧付其1.5萬元雇兇酬金。劉慧先后兩次付給張步雷現金共計200元。2002年3月27日，劉慧交給尹成起2000元定金。3月底的一天下午，在劉慧的辦公室，劉慧、許峰、尹成起三人共謀，許峰催促尹成起要抓緊時間，并吩咐其要干得干凈利索，殺人后焚尸，同時保證事成后錢一分都不會少。同年4月5日，尹成起又邀約原審被告人趙武與劉慧見面，三人一起共謀殺害許俊嶺。劉慧與趙武商定酬金后，交給趙、尹定金1000元。4月21日下午，劉慧電話要求尹成起當晚動手。當晚，劉慧與許俊嶺發生吵架，許俊嶺寫好離婚協議書后，即在樓上東間地板上睡下。次日凌晨1時許，劉慧見許俊嶺已睡著，便下樓告訴已在樓下等候的尹成起，尹成起即持木棍上樓，向熟睡的許俊嶺頭部連擊數下，致其死亡。后劉慧與尹成起將尸體、棉被等包裹好抬到樓下平板車上，尹成起將尸體拉到永安村南一干溝內，并到雙慶河加油站購買汽油，將尸體焚燒。劉慧在家中清洗現場。當天下午，劉慧交給尹成起現金1.2萬元。 經法醫鑒定，許俊嶺系鈍器打頭部致死后焚尸。2002年4月24日，公安機關先后將劉慧、尹成起、張步雷抓獲。同年7月3日，公安機關將趙武抓獲，7月19日，公安機關將許峰抓獲。[Page]
　　上述事實，有下列證據證實：
　　1、被告人劉慧供稱：其與許俊嶺1998年11月結婚后，感情一直不好，經常吵架。1999年7月開始與許峰有不正當兩性關系。被告人許峰供認與劉慧有通奸關系。
　　2、被告人劉慧供稱：2002年1月，其和許峰的通奸關系被其公婆發現后，許峰即對其提出找人把許俊嶺殺掉。其同意后，即找到張步雷，后張步雷找到尹成起。
　　3、被告人張步雷供稱：2002年3月的一天，在劉慧的辦公室，劉慧對其說她與別人有矛盾，要其找一個人“治治”他。其同意后，即找到了同村的尹成起，對尹說劉慧找其打一個人，尹當時就同意了。被告人尹成起亦供稱：張步雷找他時，說有人要找他打殘一個人，張沒說將人打死。
　　4、被告人劉慧供稱：其與張步雷、尹成起三人在一飯店面談時，告訴張、尹是殺害其夫許俊嶺。尹成起同意，張聽后即勸她不要干。席間其與尹成起商定，付給尹成起1.5萬元酬金。其先后兩次付給張步雷現金共計200元。被告人張步雷對此亦供認不諱。劉慧并供稱：后來尹成起到她辦公室要了2000元定金，錢是支取單位的3萬元的當天從銀行支取的。劉慧的存款支取記錄證實，2002年3月27日支取3萬元和2000元。被告人尹成起對其與劉慧在飯店吃飯，劉慧要其殺死丈夫許俊嶺并答應支付1.5萬元酬金，后付給其2000元定金的事實亦有供述在卷。
　　5、被告人劉慧供稱：在見趙武之前，2002年3月下旬的一天下午2點鐘左右，許峰讓其將尹成起約來，在辦公室見了面。許峰催促尹成起要抓緊時間，告訴尹成起要干得干凈利索，殺人后焚尸，同時保證事成后錢一分都不會少。被告人尹成起對在劉慧辦公室與許峰、劉慧密謀殺害許俊嶺的事實亦有供述在卷。
　　6、被告人趙武供稱：2002年4月4日，尹成起打電話讓其到宿州，第二天帶其到劉慧辦公室。其與劉慧商定酬金后，劉慧交給趙、尹定金1000元。趙武并供稱為讓劉慧放心，其與尹成起寫了一份欠條。被告人劉慧、尹成起對此節事實均有供述在卷。另有公安機關從劉慧辦公室提取的欠條在卷佐證。
　　7、被告人劉慧對其于4月21日電話通知尹成起當晚動手，次日凌晨1時許尹成起用木棍打死許俊嶺，二人將尸體、棉被等包裹好抬到樓下平板車上，后在家清洗現場，當天交尹現金1.2萬元的事實分別有供述在卷，被告人尹成起亦供認不諱。
　　8、被告人尹成起供稱：當日凌晨其將尸體拉到永安村南麥地后，即到劉圩村向兩家村民借自行車買汽油。借車無果后，又乘出租車到雙慶河加油站借油桶購買了10元錢的汽油。后將尸體拉到一溝內，連同包裹、兇器木棍等一起焚燒。劉圩村村民李團結、李光玉分別證明當夜有人敲門借自行車，李團結并證明聽聲音是尹成起。雙慶河加油站工作人員韓維芹證明，2002年4月22日凌晨4時許，有人乘一輛出租車到其加油站借桶購買了10元錢汽油。
　　9、現場勘查筆錄記載：焚尸現場位于永安鎮永安村南700米，永袁路西側的干溝內。尸體衣服除下身外皆被燒完，體表大部分炭化變黑，兩小臂被燒完。尸體與地面接觸部位被燒較輕，反映出死者穿有蘭色褲頭、襯褲、白色背心，死者身下鋪有蛇皮袋及花被面、棉花芯的被子。中心現場西側是麥地，往西50米有新鮮的倒狀麥子。殺人現場位于永安鎮永安村永中路北側劉慧家中。劉慧家坐北朝南，二層樓房，后面留有后院。二樓是一套房，西邊一間是臥室，東邊一間在木椅上發現大量紅色斑點。另有現場照片在卷佐證。
　　10、尸檢檢見：許俊嶺頭面部皮膚呈黑色炭化狀，左枕部頭皮可見三處5x2厘米、5x3厘米、3x3厘米大小的創口，創腔深達帽狀腱膜，創腔內有組織間橋。解剖檢見：左枕部頭皮大量淤血，左顳肌出血，枕骨有二處放射性骨折線；打開顱骨可見右額顳部硬膜外血腫、硬膜下血腫、蛛網膜下出血，并伴有右額顳葉腦挫裂傷；氣管內未見黑色炭灰狀物質。法醫鑒定結論：許俊嶺系鈍器打擊頭部致死后焚尸。
　　11、證人張敬恩、路思光證實當日凌晨在焚尸現場發現著火，路思光并證明是在焚燒尸體；證人梅玖證實當天早晨5點多鐘聽說橋南路西有一燒焦的尸體，隨即打電話報警。
　　12、戶籍證明證實各被告人的出生日期、住址等基本情況。
　　 13、公安機關抓獲說明證實各被告人的抓獲情況。
　　上述證據，經原審庭審示證、質證屬實，本院予以確認。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足以認定。
　　經查各被告人的上訴理由和辯護人的辯護意見認為：上訴人尹成起受邀約參與犯罪，與劉慧、許峰共謀殺人，殺人過程中棍擊被害人頭部并致其死亡的事實，分別有張步雷、劉慧供述證實，尹成起亦有供述在卷。尹所稱其受到許峰威脅而實施犯罪，系劉慧棍打被害人并致其死亡，僅有其一人供述，無相關證據證實。故尹成起相關上訴理由和辯護人的相關辯護意見不能成立，不予采納。上訴人劉慧、尹成起均供述上訴人許峰參與共謀殺害許俊嶺。雖然劉慧在關押期間寫給尹成起書信三封，但其內容均沒有涉及本案的具體情節，現無證據證明二人關于許峰參與共謀殺害許俊嶺的供述系二人串供所致。故許峰相關上訴理由和辯護人的相關辯護意見不能成立，不予采納。許峰交給劉慧1.3萬元雇兇資金，僅有劉慧一人供述，且劉亦供述過該資金系其做生意所得。故許峰關于其沒有向劉慧提供雇兇資金的上訴理由和辯護人的相關辯護意見能夠成立，予以采納。
　　本院認為，上訴人劉慧、許峰為保持不正當兩性關系，竟共謀殺害許俊嶺，二人還分別與上訴人尹成起、原審被告人趙武預謀殺人，后尹成起在劉慧的幫助下將被害人許俊嶺殺死，四被告人的行為均構成故意殺人罪，應依法懲處。原審被告人張步雷受劉慧之邀，邀集上訴人尹成起讓其打傷他人，但當劉、尹商議殺害許俊嶺時即予以勸阻，其行為已構成故意傷害罪，應依法懲處。上訴人劉慧分別與許峰、尹成起、趙武預謀殺人并提供雇兇資金，直接幫助尹成起殺害許俊嶺，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劉慧在公安機關未懷疑其犯罪，僅認為其可能對案件知情的情形下被盤問時，即承認雇傭尹成起殺死其夫許俊嶺的犯罪事實，系自首，但其犯罪情節惡劣，后果嚴重，依法不予從輕處罰。公安機關在獲知尹成起藏匿線索后，要求劉慧隨同抓人，劉的行為不屬于重大立功表現。劉慧在交待自己犯罪事實同時，交待共犯張步雷、許峰的犯罪事實并提供二人住所，不屬于立功表現。公安機關出具說明證明，在訊問過程中無引供、誘供、刑訊逼供等違法行為。故劉慧關于其協助公安機關抓獲張步雷、許峰，具有重大立功表現以及原審以非法證據定案，要求減輕處罰的上訴理由及辯護人的相關辯護意見不能成立，不予采納。劉慧檢舉他人犯罪經查不實。上訴人尹成起受邀集參與犯罪后，又邀集趙武參加，同時與劉慧、許峰共謀并將許俊嶺殺害，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尹成起刑滿釋放后五年內重新犯罪，系累犯，應依法從重處罰。尹成起交待許峰犯罪事實，屬如實供罪，不屬于立功表現。故尹成起關于其有立功表現，要求從輕處罰的上訴理由及辯護人的相關辯護意見不能成立，不予采納。上訴人許峰為達到長期與劉慧通奸的目的，先后與劉慧、尹成起共謀殺害許俊嶺，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應依法懲處。原審被告人張步雷邀集尹成起參與傷害犯罪，但當劉、尹商議殺害許俊嶺時即予以勸阻，之后也沒有參與殺人犯罪，其行為屬犯罪預備，可依法減輕處罰。原審被告人趙武在刑滿釋放后五年內又重新犯罪，系累犯，但其受尹成起之邀與劉慧、尹成起共謀殺人并收取殺人定金，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從犯，應依法減輕處罰。上訴人許峰的犯罪行為給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造成的經濟損失，依法應予賠償。原判對上訴人劉慧、尹成起、許峰、原審被告人趙武定罪準確，對該四名被告人量刑適當，對上訴人許峰的民事判決適當。審判程序合法。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八十九條第（二）項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五十七條第一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三款，第二十七條，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第二十二條，第六十五條第一款，第四十八條第一款，第三十六條第一款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一十九條的規定，判決如下：[Page]
　　一、維持安徽省宿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003）宿中刑初字第08-1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中對上訴人劉慧、尹成起、許峰、原審被告人趙武的定罪量刑部分及對上訴人許峰的民事判決部分；
　　二、撤銷安徽省宿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003）宿中刑初字第08-1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中對原審被告人張步雷的定罪量刑部分；
　　三、原審被告人張步雷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刑期自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02年4月25日起至2005年4月24日止）.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授權高級人民法院和解放軍軍事法院核準部分死刑案件的通知》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一條的規定，本判決即為核準以故意殺人罪判處被告人劉慧、尹成起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被告人許峰死刑，緩期二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的刑事判決。

　　

　　
　　 審 判 長 丁成飛
　　審 判 員 郭敬之
　　審 判 員 朱道林
　　二OO四年二月十七日
　　 書記員 李家宏(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