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李-新與妻子蔡*于1999年登記結婚。婚初,彼此即達成了一份“關于家庭經濟實行AA制的協議”,約定:“雙方實行AA制;各自收益歸各自所有和支配;個人生活用品由各自購買和使用,用于共同生活所需費用或者其他必需的共同支出,雙方各負50%;夫妻間無債權、債務,無共同的債權人、債務人,各自債權、債務各自承擔。”2003年底,雙方感情破裂而離婚。此時李-新發現蔡-蕓因炒股獲得了46萬元存款,而自己的存款僅有數千元,遂要求重新認定并按夫妻共同財產分割。由于蔡-蕓拒絕,雙方成訟。
就該46萬元存款應否按夫妻共同財產分割,有種意見認為:我國婚姻法明確規定夫妻在婚姻關系存續期間所得的財產,歸夫妻共同所有。而“關于家庭經濟實行AA制的協議”只是對夫妻關系存續期間財產的約定,并未涉及離婚時財產的分割,因而對離婚時的財產分割不具約束力。
筆者認為,夫妻約定財產制是指婚姻當事人通過協議的方式,對他們婚前、婚后財產的歸屬、占有、管理、使用、收益、處分以及債務的清償、婚姻關系解除時的財產清算等事項作出約定的一種法律制度。本案中,“關于家庭經濟實行AA制的協議”合法、有效。婚姻法第十九條第一款規定:“夫妻可以約定婚姻關系存續期間所得的財產以及婚前的財產歸各自所有、共同所有或部分各自所有、部分共同所有。約定應當采用書面形式。”李-新與蔡-蕓的約定具備該要件:一是從形式要件上看,時間(發生于婚后)明確、范圍(收入、支出)明確,并已采用書面形式。二是從實質要件上看,雙方自愿訂立、未違反男女平等原則,未損害對方或家庭成員及國家集體的利益,沒有違反公序良俗,既對雙方有約束,又對雙方有風險且風險對等。
同時,雙方按約定在日常生活中的共同支出已各自承擔,彼此互不相欠。炒股是蔡-蕓的個人行為,李-新并未參與,甚至一直不知;炒股的盈虧風險由蔡-蕓承擔,李-新不共擔風險。這些決定了雙方對炒股不存在共同的權利義務。由于爭議財產不是夫妻共同財產,李-新就不能以協議“并非是對離婚時財產分割的約定”而要求重新分割。
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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